膠質(zhì)母細胞瘤(GBM)是最常見且致命的惡性腦腫瘤之一,主要依靠臨床手術(shù)進行治療。然而,由于 GBM 的侵襲性以及大腦復雜的精細結(jié)構(gòu),廣泛切除腫瘤往往難以實現(xiàn),殘留的腫瘤細胞最終會導致腫瘤復發(fā)。此外,GBM 位于大腦深處,血腦屏障(BBB)的存在使得藥物難以高效滲透,為了達到有效的治療濃度,通常需要給予高劑量藥物,這不可避免地會引發(fā)全身毒性。因此,局部藥物遞送已成為 GBM 術(shù)后治療的一種潛在策略。為了從根本上解決 GBM 術(shù)后治療的難題,開發(fā)具有機械匹配特性的腦植入物顯得尤為重要。
針對上述問題,四川大學張仕勇團隊開發(fā)了一種可注射的硫辛酸鐵(LA-Fe)水凝膠(LFH),能夠通過配位 Fe3?適應不同腦組織(包括人腦組織)的機械強度,轉(zhuǎn)化為 LA 及其鈉鹽(LANa)的雜化水凝膠。當將與小鼠腦組織機械性能相匹配的 LFH(337 ± 8.06 Pa)注入腦切除腔時,腦組織含水量維持在正常水平(77%),且不會誘導星形膠質(zhì)細胞的活化或增生,有效預防腦水腫和瘢痕增生。此外,LFH 在間質(zhì)液中自發(fā)降解,釋放 LA 和 Fe3?進入腫瘤細胞。其中,氧化還原偶聯(lián)的 LA/DHLA(細胞中 LA 的還原形式)和 Fe3?/Fe2?可相互再生,持續(xù)提供 ROS 以誘導鐵死亡并激活免疫原性細胞死亡。進一步加載抗 PDL1 后,抗 PDL1@LFH 顯著增強了腫瘤免疫治療效果并促進了腫瘤鐵死亡。這種適應組織機械強度的可注射水凝膠為腫瘤術(shù)后治療帶來了新的希望。該文章于2024年9月以《An injectable biomimetic hydrogel adapting brain tissue mechanical strength for postoperative treatment of glioblastoma without anti-tumor drugs participation》為題發(fā)表于《Journal of Controlled Release》(DOI: 10.1016/j.jconrel.2024.07.068)。
圖1 通過配位 Fe 開發(fā)了第一個可以適應包括人腦在內(nèi)的不同腦組織的機械強度的可注射水凝膠
(1)LHF 的合成和表征
將 LA/LANa 水分散液加熱至 90℃保持 15 min 后加入 FeCl?,合成 LFH(圖 1a)。SEM 表征顯示 LFH 具有典型的凝膠互穿多孔結(jié)構(gòu)(圖 1b)。通過顯色反應證實了水凝膠中 Fe3?的配位。宏觀實驗表明 LFH 可通過 25G 注射器注射并形成連續(xù)字母(圖 1c)。流變恢復試驗顯示,在高剪切應力下,LFH 的 G'(儲能模量)與 G''(損耗模量)交點為 476,且隨著振幅應變增加,G'顯著降低并低于 G'',表明 LFH 從凝膠轉(zhuǎn)變?yōu)槿苣z,具有可注射性(圖 1d)。循環(huán)測試(n=3)觀察到 LFH 具有剪切變稀和立即恢復行為,進一步證明其穩(wěn)定注射性(圖 1e)。此外,LFH 在施加外部機械力后仍可重塑并形成完整模具形狀,表現(xiàn)出良好的自修復特性(圖 1f)。LFH 的可注射性和自修復性源于其羧基(COO?)與 Fe3?形成的可逆金屬配位相互作用,外力作用下該配位消散使 LFH 可注射,外力消除后配位重新生成賦予其自修復性。通過紫外-可見光吸收和 ICP-AES 檢測 LFH 萃取液,評估其降解和釋放行為。如圖 1g 所示,LFH 降解緩慢,24 天后仍有 28% 的殘留。在 24 天內(nèi),LA/LANa 和 Fe3?的釋放率分別為 89.23%±4.37% 和 75.23%±10.41%(圖 1h)。
圖2 LFH的合成與表征。(a)LFH合成示意圖;(b)LFH的掃描電子顯微鏡(SEM)圖像;(c)LFH的宏觀注射性;(d)LFH的動態(tài)應變掃描(以1 Hz的頻率評估測量結(jié)果);(e)LFH的循環(huán)掃描(LFH在1 Hz下以1%的峰值應變振蕩加載3分鐘,然后以1000%的峰值應變在1 Hz下振蕩3分鐘);(f)LFH的自愈特性;(g)LFH的體外降解;(h)LA/LANa和Fe3?從LFH中的體外釋放
(2)LFH的機械強度和異物反應(FBR)評估
硫辛酸具有獨特的熱開環(huán)聚合特性,可自交聯(lián)并暴露出多個羧基。這些羧基不僅能與 Fe3?動態(tài)螯合賦予水凝膠可注射性,還能通過調(diào)節(jié) Fe3?螯合量控制水凝膠的機械強度。當 LA/LANa 混合物以 1:3 的比例與 1% 或 1.5% Fe3?混合時,可獲得與小鼠和大鼠腦組織彈性模量相近的 LFHs(圖 2a、b)。而將 1:3.5 的 LA/LANa 混合物與 2% Fe3?混合時,可制備出與人腦組織彈性模量相似的 LFH(圖 2c)。
為探究腦植入物與腦組織的匹配性對 FBR 的影響,將不同彈性模量的 LFH 植入小鼠腦腔,檢測腦水腫和瘢痕增生程度,評估腦內(nèi) LFH 的 FBR。實驗中,以彈性模量為 337 ± 8.06 Pa 的 LFH2 為實驗組,以超軟(14 ± 0.41 Pa)和超硬(5322 ± 64.06 Pa)的 LFH1 和 LFH3 為對照組。植入時,LFH2 能完美貼合術(shù)后腔,而 LFH1 和 LFH3 分別出現(xiàn)溢流腔和未填充腔(圖 2d)。植入 7 天和 24 天后,LFH2 組腦組織未見明顯損傷,成功與腦組織整合(圖 2d,視頻 2),而 LFH1 和 LFH3 組小鼠腦組織均出現(xiàn)明顯發(fā)紅和出血(圖 2d)。
腦水腫通過濕/干組織重量測量評估(圖 2e)。結(jié)果顯示,LFH2 組小鼠大腦含水量低至 77%,與健康小鼠相當,表明 LFH2 植入未引發(fā)腦水腫(圖 2f)。而 LFH1 和 LFH3 植入后,小鼠腦組織含水量分別顯著增加至 80% 和 82%(圖 2f)。
免疫熒光染色顯示,植入后 7 天和 24 天,LFH2 組腦組織中未見明顯綠色(GFAP)或紅色(Iba-1)熒光(圖 2g),表明星形膠質(zhì)細胞和小膠質(zhì)細胞未被激活。而 LFH1 和 LFH3 組中則有強烈熒光,說明其植入導致星形膠質(zhì)細胞和小膠質(zhì)細胞激活(圖 2g)。免疫組化染色進一步證實 LFH1 和 LFH3 組瘢痕增生。植入 7 天后,LFH1 和 LFH3 組活性星形膠質(zhì)細胞密度顯著增加并聚集在水凝膠周圍,LFH3 周圍梗死組織甚至轉(zhuǎn)化為中央瘢痕腔(圖 2h)。植入 24 天后,LFH1 和 LFH3 組小鼠腦組織形成厚度 >100 μm 的明顯瘢痕組織(圖 2h,i)。相比之下,LFH2 組植入后周圍無明顯活化星形膠質(zhì)細胞增殖和聚集,疤痕厚度遠小于 LFH1 組和 LFH3 組(圖 2h,i)。這些數(shù)據(jù)證實了植入材料與腦組織機械強度匹配的重要性,匹配度越高,F(xiàn)BR 發(fā)生率越低。
圖3 LFH的FBR評估。(a)LFH(1% Fe3?)和小鼠腦組織;(b)LFH(1.5% Fe3?)和大鼠腦組織;(c)LFH(2% Fe3?)和文獻報道的人類腦組織;(d)在LFHs植入后第7天和第24天,在小鼠腦組織和解剖的腦組織中植入不同的LFHs;(e)用于腦水腫測量的濕/干法示意圖;(f)不同組腦水含量百分比的比較(正常:健康且未經(jīng)治療的小鼠腦組織);(g)LFH(包括LFH1、LFH2和LFH3)植入后7天和24天小鼠腦切片的免疫熒光染色(GFAP,一種星形膠質(zhì)細胞活化標志物,綠色熒光;Iba-1,一種小膠質(zhì)細胞標志物,紅色熒光);(h)LFH1、LFH2和LFH3植入7天和24天后腦組織切片的免疫組織化學染色(箭頭指活化的星形膠質(zhì)細胞積聚和形成梗死腔的地方,水平線表示疤痕的寬度);(i)植入的LFH周圍神經(jīng)膠質(zhì)瘢痕的厚度
(3)LFH的抗腫瘤活性和ICD誘導能力
為評估 LFH 的治療效果,將小鼠膠質(zhì)瘤細胞(GL261 細胞)分別與 Fe3?、LA/LANa 或 LFH 接觸,通過體外鈣黃綠素-AM(CAM)/碘丙酯熒光(PI)染色檢測細胞活力。MTT 實驗顯示,單獨使用 Fe3?或 LA/LANa 對細胞毒性較弱,而 LFH 處理后 GL261 細胞存活率僅為 12%(圖 3a)。CAM/PI 染色結(jié)果與 MTT 一致,LFH 組紅色熒光顯著增加,表明 LFH 對 GL261 細胞具有顯著的抗腫瘤作用(圖 3b)。
為探究 LFH 的抗腫瘤機制,發(fā)現(xiàn) LFH 釋放 LA 和 Fe3?進入腫瘤細胞后,一方面可在 DHLA 和 Fe3?作用下還原為 Fe2?,觸發(fā) Fenton 反應誘導鐵死亡。通過不同細胞死亡抑制劑處理 LFH 處理后的 GL261 細胞,發(fā)現(xiàn)鐵死亡抑制劑(去鐵胺、維生素 E 和鐵司他汀-1)顯著提高細胞活力,而壞死抑制劑、自噬抑制劑和凋亡抑制劑效果不明顯(圖 3c),證實鐵死亡是 LFH 處理 GL261 細胞的主要死亡方式。進一步檢測谷胱甘肽(GSH)、谷胱甘肽過氧化物酶 4(GPX4)和脂質(zhì)過氧化物(MDA)水平,發(fā)現(xiàn) LFH 降低 GSH 表達、抑制 GPX4 活性并增加 MDA 水平,這些變化可被鐵死亡抑制劑逆轉(zhuǎn)(圖 3d)。
另一方面,LFH 中的 LA/DHLA 和 Fe3?/Fe2?氧化還原對可擴增癌細胞中的氧化應激。通過 DCFH-DA 探針檢測細胞內(nèi) ROS 水平,LFH 處理的 GL261 細胞 ROS 水平顯著高于 Fe3?和 LA/LANa 組,達到 1587%,是 Fe3?組的 2.8 倍和 LA/LANa 組的 2 倍(圖 3e、f),證實 LFH 能顯著增強細胞內(nèi)氧化應激。
此外,LFH 還能誘導免疫原性細胞死亡(ICD)。檢測 ICD 標志物(CRT、HMGB1 和 ATP)發(fā)現(xiàn),LFH 處理的腫瘤細胞 ATP 分泌量是對照組的 25 倍(圖 3g),HMGB1 完全遷移出細胞核(圖 3h),且 CLSM 圖像顯示 CRT 在細胞膜上顯著暴露(圖 3i)。這些結(jié)果表明 LFH 具有誘導 ICD 的能力。
圖4 LFH的抗腫瘤活性和機制。(a)GL261細胞與LFH共孵育0、6、12、18、24、36和48小時后的細胞活力;(b)GL261細胞與FeCl?、LA/LANa和LFH共孵育12小時后活/死細胞的熒光圖像(CAM,綠色;PI,紅色);(c)GL261細胞與LFH和不同抑制劑共孵育后的細胞活力測定;(d)GL261細胞與FeCl?、LA/LANa、LFH和LFH+DFO共孵育6小時后鐵死亡相關(guān)標志物(GSH、GPX4和脂質(zhì)過氧化物)的檢測;(e,f)GL261細胞與FeCl?、LA/LANa和LFH共孵育3、6小時后,用DCFH-DA染色的相對ROS生成(e)和熒光圖像(f);(g)GL261細胞與FeCl?共孵育后的ATP分泌;(h)共聚焦激光掃描顯微鏡(CLSM)圖像顯示GL261細胞與FeCl?共孵育后的HMGB1釋放;(i)CLSM圖像顯示GL261細胞與FeCl?共孵育后CRT的表面易位
(4)LFH的體內(nèi)抗癌評價
免疫激活可清除腫瘤并增強鐵死亡,LA/DHLA 和 Fe3?/Fe2?可再生并提供 ROS 誘導鐵死亡和免疫原性細胞死亡。PDL1 在 GBM 微環(huán)境中高表達導致免疫抑制,因此構(gòu)建了 aPDL1@LFH 以增強 T 細胞活性和腫瘤鐵死亡,緩解免疫抑制并提升治療效果。在 C57BL/6 小鼠右腦建立原位 GBM 不完全切除模型(圖 4a),術(shù)后小鼠分為 LFH 和 aPDL1@LFH 組處理,未治療組為對照。治療 24 天,生物發(fā)光成像顯示各組小鼠大腦熒光信號術(shù)后顯著減弱,表明模型成功建立(圖 4b)。隨著處理時間延長,LFH 和 aPDL1@LFH 組熒光強度顯著低于對照組,24 天后分別為對照組的 7.5% 和 0.012%(圖 4c)。LFH 組和 aPDL1@LFH 組小鼠存活率更高,中位生存時間分別為 27 天和 38 天(圖 4d)。治療后,H&E 染色和 TUNEL 測定顯示 LFH 和 aPDL1@LFH 組腫瘤體積顯著小于對照組,且顯著誘導腫瘤細胞凋亡和壞死(圖 4e、f)。
圖5 LFH的體內(nèi)抗腫瘤效率。(a)實驗設(shè)計示意圖,顯示接種后第12天攜帶Luci?GL261的小鼠進行腫瘤切除和LFH腔內(nèi)植入;(b,c)體內(nèi)生物發(fā)光圖像(b)和量化信號強度(c);(d)不同治療的膠質(zhì)母細胞瘤(GBM)切除模型小鼠的生存分析;(e)治療24天后不同組小鼠腦部的蘇木精-伊紅(H&E)切片(復發(fā)性腫瘤以虛線框表示);(f)各組的TUNEL染色(DAPI,藍色;TUNEL,綠色)
治療 24 天后,收集各組腦組織,流式細胞術(shù)評估腦 DC 細胞成熟、T 細胞活化和 Treg 細胞表達(圖 5a)。LFH 和 aPDL1@LFH 組活動 DC 頻率顯著高于對照組,分別為對照組的 1.47 倍和 2.85 倍,且 aPDL1@LFH 組高于 LFH 組(圖 5b、c)。LFH 處理后,CD4? T 細胞和 CD8? T 細胞數(shù)量分別增加 3.45 倍和 3.53 倍(圖 5d-g),而 aPDL1@LFH 組 CD4? T 細胞和 CD8? T 細胞數(shù)量分別是對照組的 5.01 倍和 5.57 倍(圖 5d-g)。aPDL1@LFH 組 CD3?CD4?Foxp3? Treg 細胞數(shù)量顯著減少至 7.73±0.45%(圖 5h,i)。ELISA 檢測顯示,LFH 和 aPDL1@LFH 組小鼠血清中 IL-2 和 TNF-α 水平顯著高于對照組(圖 5j、k)。
圖6 LFH的體內(nèi)免疫反應。(a)顯示腫瘤提取過程和流式細胞術(shù)分析的示意圖;(b,c)流式細胞術(shù)分析(b)和每種制劑中腦組織中樹突狀細胞(DC)的成熟速率(c);(d)在手術(shù)切除和給藥后24天從攜帶膠質(zhì)母細胞瘤(GBM)的小鼠中收獲并通過流式細胞術(shù)分析不同制劑的CD3?CD4? T細胞;(e)CD3?CD4? T細胞的定量分析;(f)治療24天后攜帶GBM的小鼠大腦的CD3?CD8?細胞毒性T細胞的流式細胞術(shù)分析;(g)CD3?CD8?細胞毒性T細胞的定量分析;(h,i)根據(jù)流式細胞術(shù)(h)和定量分析(i)每組腦組織中CD3?CD4?Foxp3?調(diào)節(jié)性T細胞(Tregs)的種群;(j,k)LFH和aPDL1@LFH處理后腫瘤壞死因子(TNF-α,j)和白細胞介素-2(IL-2,k)的表達
aPDL1 負載提高了 LFH 對 GBM 的治療效果,其協(xié)同作用源于解除免疫抑制和增強腫瘤細胞鐵死亡。體外實驗中,LFH 聯(lián)合 IFN-γ 處理使 GL261 細胞存活率顯著降低,比 LFH 組低 2/3(圖 6a),且熒光顯微鏡下紅色熒光最強(圖 6b)。LFH + IFN-γ 組 GSH 和 GPX4 表達水平顯著降低,分別為 LFH 組的 48% 和 49%,細胞內(nèi)脂質(zhì)過氧化增強至 LFH 組的 1.4 倍(圖 6c),細胞內(nèi) ROS 水平高于 LFH 組(圖 6d、e)。體內(nèi)實驗中,免疫熒光染色顯示 aPDL1@LFH 處理后小鼠腦部 PD-L1 表達顯著降低,包括膠質(zhì)母細胞瘤細胞和巨噬細胞(圖 6h)。aPDL1@LFH 處理后,小鼠腦組織中 IFN-γ 含量最高(圖 6h),顯著下調(diào) SLC3A2、SLC7A11、GSH 和 Cys 表達,分別為 LFH 組的 47% 和 70%(圖 6j、k),且 GPX4 表達降低,脂質(zhì)過氧化增加(圖 6l,m)。這些結(jié)果表明,aPDL1 負載增強了 LFH 的免疫激活和鐵死亡誘導能力。
圖7 aPDL1@LFH增強的體外和體內(nèi)抗腫瘤作用機制。(a)GL261細胞與IFN-γ、LFH和LFH+IFN-γ共孵育48小時后的細胞活力;(b)GL261細胞與IFN-γ、LFH和LFH+IFN-γ共孵育12小時后活/死細胞的熒光圖像;(c)GL261細胞與IFN-γ、LFH和LFH+IFN-γ共孵育6小時后鐵死亡相關(guān)標志物GSH、GPX4和脂質(zhì)過氧化物的檢測;(d,e)GL261細胞與IFN-γ、LFH和LFH+IFN-γ共孵育6小時后,用DCFH-DA染色的熒光圖像(d)及相應的熒光強度(e);(f)LFH和aPDL1@LFH植入24天后小鼠腦切片中PDL1的免疫熒光染色;(g)LFH和aPDL1@LFH植入24天后小鼠腦切片中CD68和PDL1的免疫熒光雙染色;(h)LFH和aPDL1@LFH處理后小鼠大腦中IFN-γ的表達;(i)LFH和aPDL1@LFH植入24天后小鼠腦切片中SLC3A2和SLC7A11的免疫熒光雙染色;(j-m)處理后各組鐵死亡相關(guān)標志物Cys(j)、GSH(k)、GPX4(l)和MDA(m)的表達
(5)LFH的生物相容性
LFH 在體外和體內(nèi)的生物安全性良好。體外實驗中,BV2 細胞與 LFH 共孵育 72 小時后,細胞活力仍超過 90%(圖 7a)。體內(nèi)實驗中,蘇木精-伊紅染色顯示 LFH 植入 24 天后小鼠腦組織中無大量炎癥細胞積累,炎癥反應低(圖 7b)。血液學分析顯示,LFH 和 aPDL1@LFH 治療后小鼠血清中的 AST、ALT、ALP、CREA 和 BUN 水平與健康小鼠相當,表明水凝膠植入對肝臟和腎臟無顯著損害(圖 7c)。
圖8 LFH和aPDL1@LFH的體內(nèi)生物安全性。(a)BV2細胞與LFH共孵育不同時間后的細胞活力;(b)蘇木精和伊紅(H&E)染色,以評估植入后24天LFH周圍組織的炎癥反應;(c)LFH和aPDL1@LFH治療小鼠的血液生化分析(健康小鼠作為對照)
本研究開發(fā)了一種可注射水凝膠 LFH,適應不同腦組織機械強度,用于 GBM 術(shù)后治療,無需抗腫瘤藥物。通過調(diào)節(jié) Fe3?配位鍵數(shù)量和 -COOH,可輕松獲得適應不同腦組織的 LFH。術(shù)后將 LFH(337 ± 8.06 Pa)注入小鼠腦腔,可維持腦組織正常含水量,抑制瘢痕增生,避免 FBR。 在原位 GBM 術(shù)后模型中,LFH 使腫瘤細胞 ROS 含量增加 125%,脂質(zhì)過氧化物 MDA 含量增加 10 倍,觸發(fā)鐵死亡并激活 ICD,使小鼠中位生存期延長 50%。加載 aPDL1 后,aPDL1@LFH 進一步緩解免疫抑制、增強鐵死亡,將小鼠術(shù)后中位生存時間提高90%。生物安全性研究顯示,LFH 無腦部炎癥和肝腎毒性,無全身毒性。這種適應腦組織機械強度的可注射 LFH 為 GBM 術(shù)后治療提供了新機會,具有臨床應用潛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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